人类读书方法不妨“效仿”动物取食
精彩导读:不久前,有出版社做社会调查,《红楼梦》被列为“死活读不下去排行榜”的第一名,也就是众多年轻读者不谙“蟒噬”之法的缘故。因为《红楼梦》书中的人物关系很复杂,很多人读的时候,不是先了解故事的梗概,等到对内容有了概括的印象,再去研求人物的对应关系,而是一上来就非要弄清楚谁跟谁是什么关系不可。如此一来,阅读失去了顺畅性,兴趣也会大打折扣,久了自然就会厌读。
读书的乐益之处,以及读书之法,前人都多有备述。但是长久以来的劝读方式,常忽略了阅读主体自身的乐趣,过多地强调读书的功利作用,诸如“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看起来呆板而生硬,不仅无法建立起阅读的兴趣,有时候还因用力过猛,起到适反的效果,造成人们厌学厌读的情绪,即使勉强捧起书本,也会有一种学匠的苦闷感。
为了更好地劝读,一些名家根据自己的读书体会,选用了更为平易、更为生活化的叙述方式,以读者倍觉亲切的生动语言,巧妙诠释读书之法,产生了很好的引导作用。毕竟读者处于一种轻松的心态下,会更乐于接受,易于将阅读转化为属于自身的趣味,成为生活的一部分。就像古今中外,都有人把读书喻为像是动物取食,如美国作家杰克·伦敦有“饿狼”读书法,作家秦牧有“牛嚼”和“鲸吞”法,刘心武也说过读书可从“狼、蛇、牛、猫”四种动物的攫食方式获得启发。我看了深受触动,试为拓展阐释,列出“狼吞”、“蟒噬”、“牛刍”、“鸡啄”四种读书方法,以期为更多的人所认识。
“狼吞”就是最常见的略读,目的在于扩大自己的知识面,一如饿狼进食,不辨精粗,贪食无厌。因略读的取径须宽,不能每本书都精读深研,只能有系统地阅读,尽量求得客观的认识。这种博览涉猎的读书方法,除了扩大知识的范围,训练自己的判断能力之外,还能建立起读书的广博兴趣。因为人的阅读口味是逐步形成的,一个人早期的阅读范围狭小,日后再遇到从没有接触过的书,就很难产生兴趣,即使勉强读,也会很费劲,自觉索然无味。所以说,“狼吞”是读书的基础之法,可增广见闻,摸索门径,避免阅读的“偏食”。
“蟒噬”是在博览的基础上进行扩展,遇到不懂的地方,不妨先行跳过去,就像蟒蛇吞噬猎物,留待日后慢慢消化。因为读书须循序渐进,须区别缓急轻重,如果一上来就想要求深求通,不仅费时迂久,对于阅读兴趣也是一种消磨损耗。南朝梁元帝萧绎少时,无人传授知识,只能自取史书阅读,凡遇到不识的字他就暂且跳过,以此保持旺盛的阅读兴趣。不久前,有出版社做社会调查,《红楼梦》被列为“死活读不下去排行榜”的第一名,也就是众多年轻读者不谙“蟒噬”之法的缘故。因为《红楼梦》书中的人物关系很复杂,很多人读的时候,不是先了解故事的梗概,等到对内容有了概括的印象,再去研求人物的对应关系,而是一上来就非要弄清楚谁跟谁是什么关系不可。如此一来,阅读失去了顺畅性,兴趣也会大打折扣,久了自然就会厌读。
“牛刍”是故书不厌百回读,把书真正地研透读通,使之烂熟于胸,就像牛吃草反刍,可以随时提取运用,并且能举一反三,触类旁通,不断地加深体会,增进理解。朱熹尝曰:“病中抽几卷《通鉴》看,值难置处,不觉骨寒发耸,心胆欲堕地。向来只作文字看,全不自觉,直枉了读他古人书也。”他病中无聊,随手抽出几册《资治通鉴》阅读,突然发现一些原来未能正确理解的内容,不觉周身发冷、头发竖起,有心胆都要随时掉出来的感觉,由是感叹,之前简直是白读了古人的书。“牛刍”就是建立在熟读的基础上,由此及彼,豁然开朗,达到“通”和“悟”的境界。
“鸡啄”是学会把书中内容与日常生活相结合,就像鸡啄米,读一点,实行一点,将两者完全融于一体。因为思想和学问,就是在这样的融合过程中逐步形成的。北宋理学家程颐说:“读得一尺,不如行取一寸。”就是倡导思、行结合,学会用所学解释身边的一切。明代薛瑄说:“读书原无他法,只是知一字,行一字;知一句,行一句。”也是持相同的见解,凡读懂书中一字一句,就照着去做,当积累了很多的心得,对于生活的理解就会有很大的不同。
人生在世有很多世俗的乐趣,但是能再多有一项读书的兴趣,也就等于播下了一颗快乐的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