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庆征文:回忆高中
我是1960年从金坛二中考入金坛县中学的,现在回忆起59年前高中阶段的学习和生活情况,有些事已从记忆中抹去了,而有些事却终生难忘。
比如我们五班的同学年龄大的和年龄小的相差五六岁,这在今天是绝对不可能的。又如寄宿生吃饭,饭以碗论,菜八人一桌共享,全站着吃,早饭喝粥,中晚饭大米饭,偶尔晚饭吃烂面条,伙食标准自定。比如3.3.3,即每餐吃三碗主食,月伙食费为6.66元。你若是3.4.3,即午餐多加一碗,由值饭生掌勺分配,不吃可以退伙,所以一个月下来,每人的伙食费都不一样。那时国家正处于三年困难时期,虽然学生吃饭有保障,但由于寄宿生全部是农村的,家里吃不饱,条件好些的也只带些山芋干、炒米之类的。晚自习结束回到宿舍,用热水瓶焖煮一下,来解决肚子的饥饿感。此情此景,现在的学友们也绝对想不到的。
教学上给人的感觉,初中的班主任像慈母,吴遂老师可以说是一个“标杆”;高中的班主任不再像保姆一样围着你,给你更多的是知识的灌输和人生的启迪。特别是高三各科的老师,个个身手不凡,全是学校的台柱子,他们为学校的高考录取率加分添彩。值得一提的是世界知名数学家华罗庚教授,于1961年10月回到母校为全校师生作了科普讲座,作为他的校友,我们倍感亲切和荣幸。他的演讲的内容已经淡出了记忆。只记得他举了个例子,打了个比方,说打靶,这边相差一根头发丝,到目标点就要相差好几米,更不用说发射导弹了。以此告诫我们,科学是严谨的。天才在于勤奋,知识在于积累,他的教导对于我后来从事审案办案工作,起到了潜移默化的作用。
学生负担重是当今全社会的共论,看到读初中的孙子十几斤重的书包和堆积如小山的辅材,我也于心不忍,且无可奈何。我们那时远比现在的孩子轻松,虽说高二是关键,高三是决战,但仍有不少同学自购和从图书馆借阅长篇小说《青春之歌》、《野火春风斗古城》、《烈火金刚》、《苦菜花》等名著。自然也包括苏联的《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主人公保尔柯察金对生命的诠释,他的名言“人的一生应当这样度过:当他回首往事的时候,他不会因为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会因为碌碌无为而羞愧。”成了那个火红年代年轻人的“青春宣言”。高中年级也是愉悦的,校运会上龙腾虎跃、文娱会演中各施才干,课外劳动时种豆种菜,还有时间和心思“不务正业”,男同学养金铃子小甲壳虫。女同学用五色线勾小物件。学习本身也是快乐的。我们高一开始学习英语,每周三、四节课,高中毕业时能基本日常会话,能借助字典读懂《北京周报》[Beijing Review]。又如之乎者也的古汉语是高三开始学的,帮我们掌握古汉语的基本知识,也从中汲取了营养,像荀子的《劝学篇》中“不积硅步,无以至千里,锲而不舍,金石可缕”。韩愈的《师说》“师者,所以传道受业解惑也。”这些警句对自己的成长和工作中的职责担当,使我受益匪浅。有时候我也想,现在的人从幼儿园就开始学英语,从小学就开始学古文,到高中毕业时仍有不少人还是“半吊子”。是现代人脑子笨、还是课程设置不合理、还是教学理念出了差错?记得鲁迅先生说过,“人生识字糊涂始”,此话也许能帮助我们找到一些答案。
值母校百年华诞,感慨之至,以此文献给学校副校长—英语老师丁浩霖,高三班主任袁石松老师以及其他教过或没有教过我的全体老师及员工。真是:光阴荏苒往事过,美好记忆留心头。茶余饭后聊母校,天真淳朴情意多。
作者简介:
颜一清,1963年高中毕业后,录取张家口军事外语学院,毕业后转业回坛工作,曾任金坛市检察长,司法局局长。